青年方阵一度的诗封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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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成都)短歌阳台上有柏拉图式的吊兰我局限于一日之阳台此刻,如果我们失语世界哑然。如果我们踢开湖边的凳子那么多假想的人无处停留振风塔顶振风塔顶,我趴在栏杆上看远去的江水夕阳正湮没我的头颈还有什么,被阳光轻轻锯过,而从不喊出疼?村庄没有什么被值得反复歌颂被反复消磨落日如洗。照亮母亲最后一块自留地新米在桥头蒙上灰色昏聩的古树下,孩子听到身体的芦苇,渐渐拔高宽恕有时候,听到窗外有人谈论他们就坐在树底下我多想宽恕他们身后漫出屋檐的梧桐树,也希望求得它们宽恕孩子们孩子们走过桥头,暮春的早些时候单衣裳还有点冷他们都拎着五彩的玩具走在赶集的人群中如果不是他们跑过来我还看不到这些散开的花衣裳像安静的鸟鸣就这么一下子,铺满绿茵茵的草地星期六早上星期六早上有人要抢走我深山的房子抢走那把古铜的钥匙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把钥匙最终通向哪里晨间的密道,只有我知晓浓雾下,穿过那片密林孩子们,还在为迟到的经遗憾。它们刚刚睡下因为很少有人来过这里的绝望,比别处的要少得多雪夜有一次,走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我站在原地等姐姐的火把像一封被遗忘的信找不到地址雪咯吱咯吱融化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暗夜里,不同于自己的声音墓志铭请遗忘一个人来过的气息:脚步、森林、水落叶长眠于此那些爱过的姑娘们在夜里,我爱的更为隐秘一些雪天周末约好一起滑雪走在半道雪在身后越聚越多和那些加紧赶路的人一样裹紧大衣我看见远处雪杉枝头新的木材正在长出只有风雪击穿我们才获得内心长久的安慰下午的火炉记得下午的火炉不断地加炭屋内温度越来越高想起儿时煤油灯母亲在我写作业时悄悄拨亮灯芯贫穷就那么简单一截灯芯都能让她心痛不已父亲晚风中走来的吹鼓手多么像我的父亲穿着旧军装,站在漏雨的屋檐下他始终没有笑过哪怕我们四姐弟簇拥着他和四处漏风的墙壁母亲的灯盏,悬于梧桐枯死的枝干悬于她膝盖积水的夜晚花家地为了这枯死的枝头我们有了重生的欲望在夏天搬家。在北京午夜的街头游荡,跑很远的地方看一条河流,空空如也我知道我的瘦,不仅因为囊中羞涩,不仅因为南来北往的人短暂的停留然后分离。为了这锯倒的梧桐和无数的租房广告。继续漫不经心的走着屋顶父亲站在屋顶,接甘露后的雨水,我仰望星空正好看见他弯下的臂膀父亲死后,母亲站到了屋顶炊烟修饰了她修剪枝叶的身影二十年后,我站在屋顶修暴雨后的残瓦母亲从梯子上递来白泥灰递来破旧的声音:站稳若干年后,我看不见儿子站着的屋顶。儿子也无法看见我曾经登高之后的战栗和儿子一鸣在巨石山整整一个上午,和儿子坐在山腰石椅上他快长成一棵树高雾霭里的溪水,细碎的生命之光,远山无限苍凉带父亲走遍中国我已经走过半个中国是的,我带着你也代表你。不同的夜晚我都想起你从来没有失去过我的名字。我们指着它相认一直保持通信我爱过的姑娘坐在炉火边我知道,你也爱她感谢应该感谢冬日里每一束光都平等的赐予感谢河水我们被反复清洗、抛弃感谢苍鹭在黄昏时突然到来的衰老感谢暮色里扛着粮食的蚂蚁它们的一生没有我们一天的路程光有一次,傍晚回老家我看见雨幕下那些还在插秧的人们暮晚的光稀疏的映在水田间我知道,这些光就是希望。这么多年,一直伴随着我不曾泯灭给儿子儿子是一个枪械师在露台练习瞄准用坏三把小提琴也是在练习瞄准迟早一天,他会瞄准我把我和旧玩具清理掉还会若无其事的拍拍我的肩膀像拍打裂隙处年久的灰尘一度一度,鲁迅文学院诗歌高研班学员,参加《十月》杂志第八届十月诗会。作品散见《诗刊》《十月》《安徽文学》《星星》《诗歌月刊》《扬子江诗刊》《文学港》《诗潮》《青海湖》《黄河文学》《散文诗》《诗江南》等刊物,和他人主编《安徽80后诗歌档案》,著有诗集《散居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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