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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方燕
No.编辑/筱哥
豫南乡愁
乡韵乡音
原创
共字2图预计阅读时间2分钟
作者简介方燕（河南·罗山）
⊙凌飞雁，本名方燕。喜欢诗词，散文，音乐和旅行。崇尚“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前半生陪一双儿女读书，后半生期望如自由行走的风，用文字记录生活，表达爱和一切美好的感受。物证
文
方燕
这是一个初春的雨天。窗外的雨，由淅淅沥沥变成了哗哗啦啦。
此时，室内阳台的杜鹃花开得正艳。酒红色的花朵，像酒后微醺，女人脸上妩媚妖娆的一抹红。粉红色的呢，恰似十七八少女的粉嫩，让人禁不住诱惑地回眸。几盆吊兰，正在焕发新绿。搬回不久的长寿花，开出指甲大小橘红的小花。刚剪去旧枝的月季，冒出数十个花蕾。枯萎了整个冬天的芦荟，叶片不知觉饱满起来，像一个被治愈的驼背，突然间昂首挺胸了。发财树和观音竹长了嫩叶，泛出油绿。窗台上的多肉，形如观音座下的莲，把参佛的心意层层叠叠地罗列出来。另有两棵，一高一矮，只剩顶上的几片叶子，像极了非洲草原上的猴面包树。它们一定寂寞极了，把向往长在了脸上。环顾阳台，虽小，但却春意流淌。我记得每一盆花，每一棵绿植地来处。芦荟，月季，长寿花，吊兰，燕子掌与紫叶酢浆花都来自乡下老家。乡下的嫂子酷爱养花，爱花懂花，养得很好。每次回去，嫂子总拉着我，对她的花赞不绝口。我常在她赞赏之余，开口讨要。嫂子慷慨大方，有次连花带花架一起赠送。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小小的阳台逐渐摆满了。燕子掌，紫叶酢浆花，吊兰，多肉，来了就活得欣欣向荣。我不由地心生欢喜。独有芦荟，初来乍到，它的枝叶坚硬挺拔，女儿不注意碰到了，直呼刺地肉疼。哪知进了冬，竟日渐凋零了。目睹它枯萎，我暗自神伤，怕愧对了嫂子的美意。现在，它竟在春天里复活！我的心禁不住雀跃了。在这之前的许多年，我少有养花的经验。杜鹃是我 侍养成功的。有一年腊月，我还居住在原来的小区。在街上遇到卖花的，买了一盆回来。遵从花匠的嘱咐，养到第二年，又开花了。这让不会养花的我很是欣喜。每有邻人问起，我总会毫无保留地传授。杜鹃的花期在农历新年左右。每到春节，我都会买一盆，红的，粉的，紫的，渐渐有七八盆之多。花开的时候，姹紫嫣红，让平凡的生活平添了许多美好。后来，有一年暑期长假，我带着孩子去了外地，托付照顾的人没及时浇水，等我回来，全干死了。再养杜鹃，是在搬进新家之后。新家装修不久，需买些花草吸附异味。又赶在新年来临，杜鹃花上市，买了一盆。谁知， 年开过一茬花，没养活。第二年再买，活了。然后，每到新年，就想起买花。一年一盆，又有四盆了。在如水般的光阴里，我搬来新家五年了。忘不了，我是怎样在腊月的寒风中，费尽力气把它们搬运回来。燕子衔泥一般，一点一滴地布置新家。然后，陪着女儿高考，又复读。盼望孩子有好的前程。女儿的房间，还是她前几天在的样子。好像她还躺在被子里懒床，任我进进出出地佯装熟睡。墙角堆放着她从小到大的玩偶，每一个玩偶都来自时光深处。其中三个最小的，带着蝴蝶结的小熊，大眼睛的小狗，粉色的小海豚是先生前同事香港的李女士送的。李女士名禅琴，信佛。那时，她是先生的上司。有一年正月，女儿三四岁的样子，我带她去了上海。李女士听说我去了，赶在礼拜天，带着沈经理，欧阳一行人，开两辆车，浩浩荡荡从奉贤区南桥驱车一个多小时，到嘉定区南翔吃小笼包。南翔小笼包是上海最 的小吃之一，典雅幽静的园子比起小笼包的美味，更让人难忘。后来，我生下儿子。是她找会占卜的人，取了两个名。一个立生，一个立邦。我们选了立邦，希望他将来能安身立邦。至于跟立邦漆重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今年，儿子十七了。十多年过去，早已是故友星云流散。我们也离开上海多年了。但在这玩偶不老的容颜里，他们的影子依稀在眼前，仿佛昨日一般的触手可及。还有蓝色的海宝，是参观世博会时买地。黑白条纹的小狮子，是那年暑假去广州游长隆动物园，孩子的小叔买的。每一个玩偶，都记载着一段美好的回忆。玩偶陪伴她长大，女儿又陪我变老。现在，她去省城求学了。在春天里奔赴前程。她有她的未来和方向，不属于我。时光啊，如潮涨潮落，带来的又带走。如今，花开树绿，植物都在春天里重焕生机。而逝去的时光，以及那些旧时光里的人，是再也不会在春天里出现。在那永不再来的光阴里，有孩子的童年和我的青春。窗外的雨声渐停。你看，紫玉兰和海棠花在风里摇曳。风儿像个顽皮的孩子，忽上忽下，忽东忽西，在花朵上，楼宇间，天地中，宇宙里恣意舞蹈。一年又一年，从春到冬，从古到今，永不停歇。仿佛在说：所经之路，所遇之人，必有痕迹。心之所往，就是归宿。版权说明：文中配图由作者提供，版权归属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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